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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无风雨  

【祥林】攻守(一发完结)

*这是一个已经将阅读理解最大可能地铺垫进原文的修改版
*私设如山,ooc属于我
*还有不懂,评论区见


01

 

二十四岁的阎鹤祥一人一马深入敌营,于百万军中取得敌将首级,一战成名,拜将封爵。他这一举为其时仍是亲王的七皇子奠定争储胜局,九皇子自知不敌,自请率领平康军驻守西境,一离京城十余载。阎鹤祥自此官运亨通,前后出征十次,未尝一败。“常胜将军”战时威风凛凛,闲时潇潇洒洒,京城的红楼伎馆,没一个不晓得他的名头。歌姬舞娘提起阎鹤祥,咯咯的欢声似银铃,绣帕掩朱唇,笑得媚眼如丝。

 

年过而立之后,阎鹤祥的身形也随着每年叠加的官位爵位匀速膨胀,不羁放纵的名声隐隐压过了沙场纵横的血气,熟识的散去,附势的不离,怒其不争的只是摇头,终究没人敢多说句什么。阎鹤祥本人对此不甚在意,人各有志,叫他介怀的,也唯独一个郭麒麟了。

 

郭家世代官宦,树大根深,门生故交遍及朝中,出几个吃粮当兵的倒也不稀奇。向来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做此决定,就显得分外突兀了。在众人的议论口舌下接管长麟军,短短时日,竟把队伍治得井井有条。几次和敌军接战,锋芒毕露,大胜而归。二十二岁的郭麒麟和二十四岁的阎鹤祥被同时提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他们对郭麒麟的夸赞不绝,让三十七岁的阎鹤祥,很不开心。

 

 

02

 

“青瓯白玉盏,图它个一醉方休;想醒时再看,那个天下太平、四海悠游啊……”

 

哼着曲儿,阎鹤祥右手两指挟着枚黑子,应着节奏,一下下敲打着白玉棋盘。那残局他已经研究了很久,似乎真的不擅此道吧,刚亮起眼神打算落子,又嘬着牙花子收回手臂。

 

下垂首端坐的青年如坐针毡,他的眼神紧追着阎鹤祥的一举一动,眼见着破局无望,他也只好不顾礼节腾得抱拳起身:“大人久在行伍,深知军机瞬息万变,九良所言即是将军所言,我军精锐被困数日,唯有大人向陛下请旨,方能救长麟军脱困啊!”

 

阎鹤祥将左手捏着的几枚棋子扔上棋盘,噼里啪啦,搅碎残局。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他拾起衣摆别进腰带,肃着脸自周九良身边走过。

 

后院两厢门前演武场似的竖着两排兵器,阎鹤祥且挑且选,鞋尖抵住其中一柄银枪枪尾,较力向上一挑,冷铁握在手中。摩挲着枪身暗纹,他忽然把眼神平推向周九良:“你家少将军年轻,不知平康军主帅与陛下往事,但孟先生九转的心思,也不阻止?”

 

周九良的脸色忽然白了几分,抱拳的手几乎现了骨节。想要行礼接着解释,但脊背稍稍弯曲,他就痛得咧嘴噤声。匆匆忙忙咽下半声呻吟,周九良吞了吞口水。

 

“周参将伤重,还请留在府中好生休养。至于请旨增援的事,阎某人微言轻,恐怕……”

 

两臂被闻声上前的下人架起,周九良眼前忽而白昼,忽而暗夜,却仍强撑精神挣扎出声:“枉少将军信你赤胆忠心,谁成想是这样见死不救!!”

 

“好一个见死不救”,阎鹤祥挥手招来军中亲信,枪尾卡啦锥裂地砖,他闷声吩咐,“去查查,那个怂恿郭麒麟调动平康军的人是谁。敌人之敌,怎着我都得见见不是。”

 

十日之后,战情入京,长麟军大败,主将郭麒麟率部突围,退于狼山修整。


03

 

接战必胜,风光一时无两的郭麒麟不仅大败,而且折损了不少精锐。曾经簇拥在少年人身边的夸赞和阿谀转聚在自己面前,阎鹤祥也只是勾唇笑笑,每日勤勉,上朝退班,对于支援只字不提。几个郭门文吏冷言冷语,讥讽阎鹤祥落井下石,他大脑袋一晃,充耳不闻。

 

半个月之后,黄道吉日,阎鹤祥被文武十三名官员力荐出征的那次朝会上,捷报传来。短暂修整后的长麟军在郭麒麟的率领下数次奇袭得手,连夺三关。积压在百官心中的愁云散去,阎鹤祥手搭玉带伏身拜,也笑也贺。

 

“陛下,少将军郭麒麟年少有为,不负世家威名,实是我朝之幸。臣听闻,长麟军所到之处,纲明纪严,秋毫无犯,贼寇归附,百姓称为神。此次长麟军化险为夷尽显其谋略,臣斗胆,恳请陛下……”

 

说话的并非阎鹤祥。他似正垂首细数着自己衣摆纹样,右手背在身后,几乎没人看见,他的食指不甚明显地虚划一圈。

 

武班之中一人跨出,挑眉轻笑,也不管其他人,中气十足的一声夺了殿上所有大臣的气势:“少将军神勇不假,但臣倒是听说,他在京城西郊圈地无度,似乎已经惹恼了不少卿贵。”

 

平地惊雷。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阎鹤祥,惊恐的,愤怒的,情态各异。这些年来,阎鹤祥圈地建了多少私宅没人敢过问,他却闷声不响地先发制人把郭麒麟告至帝王座前。新贵旧宠的争斗向来是官场演不尽的戏,郭麒麟真的圈地了吗?谁知道呢!

 

“将士们前线奋战,流血牺牲,却偏有人在后方构陷栽害,传扬出去,岂不叫人寒心?”

“冯大人在朝数日不发一语,偏偏今日有人为郭将军请功,突然就按捺不住,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授意?”

“有无授意,你我心知肚明!”

 

礼部员外郎疾言厉色,定有牵扯;殿前指挥使顺势转移重点,头脑倒快;那几个文渊阁学士只知随声附和……把替郭麒麟说话的人一一记下,阎鹤祥几乎同时想好了对策。

 

 

“前线浴血奋战,断不可令天下心寒。栾爱卿向来公正,圈地一事就交由你来查证,不可偏私。”

“臣遵旨。”

 

 

一子之后,棋局翻覆,阎鹤祥一粒一粒将白棋收回,握进掌心。

 

叩叩两声,门扇轻启,一个黑衣人迈步进入书房,弯腰低声禀报:“那些人圈地的证据已经齐备,那个出头给他求爵的也已经问候过。”

 

“做得好。”

 

看戏便看戏,谁还没见过浓墨重彩,活色生香?

 

 

04

 

“大人!大人!有人夜闯……”

 

等待郭麒麟得胜还朝这段日子,京城防务滴水不漏,发现有人闯入阎府,护卫便立刻快步来到后院向阎鹤祥禀报。但后院里的状况已用不着他们大动干戈,阎鹤祥还是一身常服,面对来人的气势汹汹,摆手将所有下人都遣退。

 

年轻人挑起锏尖抵在阎鹤祥咽喉,起伏的胸膛压不住怒火,眼神直直戳进阎鹤祥胸口三寸海,起伏翻腾,狂浪滔滔。

 

“九良呢?!”

“不在府上。”

 

郭麒麟两腮微动,保持着举锏的动作倒退三步,右手从阎鹤祥的兵器架上拂过,甩腕扔了条枪过去。

 

枪尖擦着阎鹤祥脸颊而过,阎鹤祥顺势接住,撤右腿弓步沉身,另一只手按住枪身向下一压,血缨四散,划开空气激起嗡得一声闷响。

 

“满朝文武都不知道你我是旧相识,只把你我之间当做一般朝臣的勾斗,我也懒得同他们解释。但是国难当头,栽赃陷害、落井下石这种手段你怎么使得出?!若有驰援,那两千人根本不必死;九良冒死突围向你求救,你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扣押;还载害我圈地无度,阎鹤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啦?!!”

 

郭麒麟双锏交在胸前,攻势一起,两锏一攻一守,唰得冲到阎鹤祥面前。阎鹤祥挺枪隔开那一招,抖枪身连进九招,把郭麒麟逼退数步。少年摆开架势,双锏使得翻飞,十几个回合仍然不见胜负。枪身和金锏绞在一处,两个人近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阎鹤祥控制着声音:

 

“为统帅者,当知一将功成,万骨朽枯;为人臣者,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05

 

星夜兼程,快马回朝的郭麒麟一个人进了京城,又一个人回了临时驻地。

 

寻遍了营房都没见着那人的周九良焦急地迎过来,忐忐忑忑地问:“先生他……”

 

“放心,已经救下了,想来车马劳顿,稍后就到。”

 

郭麒麟面不改色地扯了个慌。明知自己身子骨弱还是要快马随行,郭麒麟绝不惯他这种毛病,一记手刀打昏了塞进马车里,估摸着两天后也就到了。

 

“逃出来的?”

“送过来的。”

 

见周九良气色尚好、步伐稳健,郭麒麟就知道他在阎府并未受了亏待,一定要得周九良亲口承认,也不过是郭麒麟心中一点执念而已。唯如此,郭麒麟才甘心服输,输了他兵刃步法三十三招,输了他精明算计一十二条。郭麒麟仰起头无声地笑起来,他征战四月有余,尝过失败,尝过成功,尝过少年意气,尝过筹谋打算。可他依然赢不了阎鹤祥。不过幸运的是,他总不怕一次次尝试,他相信自己找得到原来那个阎鹤祥,那个教他矢志报国的好哥哥……

 

06

 

依然是一盘残局,和阎鹤祥对弈的中年人数次执棋欲落,终究不忍决断。还是阎鹤祥伸手一扫,彻底搅乱了棋局。

 

“日后,只怕要委屈你了……”

 

“大林是因着我才进了行伍,我便有责任,带他渡难关,引他出迷途。他有他的斑斓精彩天空海阔,我不过问,学生向恩师保证,不该他受的明枪暗箭,多一支,都落不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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