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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无风雨  

【金东】北冥有鱼(一发完结)

*《流浪地球》AU,5000+一发完结

 
 

*随队医生金×前线作战人员东

 
 

*OOC是我,但我真的写得很爽,最后指路一个柒太太的~

 
 

01

 
 
 

李鹤东已经失踪了两个半小时。

 
 
 

一百五十分钟,足够运载车全速疾驰抵达赤道附近的转向发动机,可对于一个只身陷入地形复杂的深川罅隙的士兵而言,这一百多分钟,已经足够他来回来见好几次上帝了。

 
 
 

认认真真,确保自己没漏过联合政府全球广播的任何一个字,确认了不存在任何生还的可能性后,谢金摘下眼镜长出口气。最后检查一次药品和补给,谢金背起装备箱戴好头盔,弯腰走出运载车。

 
 
 

谢金其实对广播里“回家和亲人团聚”的寄望不以为意,毕竟就在不久之前,李鹤东又一次正式拒绝了他,他失去了在末世来临前组建家庭的机会。

 
 
 

对于36岁的谢金而言,他的人生中少有被人拒绝的经历,唯几次不快,还都是拜李鹤东这个狼崽子所赐。医疗系统里出类拔萃说一不二的少谢爷竟然频频在李鹤东面前遭遇滑铁卢,谢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连谢金工程师圈子的朋友都知道,谢金有个永远只听一半医嘱的病人,偏偏几次生命垂危,竟都是让谢金连做几台手术给拽出鬼门关。

 
 
 

朋友起哄打趣,救命再造,这小子就算是以身相许,也得还个几辈子。谢金每每推着眼镜反击“跟那种狼崽子还不如自己捏”,但人生总逃不过“真香”定律。

 
 
 

李鹤东出任务不要命,行事凶得很,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但那一次他随队救援时力排众议救下一个掩体中生命垂危的胖科学家后三天,李鹤东带了大包小包登门道谢,谢金才知道,小杀神也有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

 
 
 

好几次救他命都没得的一句感谢,突然推心置腹地给丢在了面前:“谢爷,多谢你救了我哥,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您一句话。”

 
 
 

谢金书香门第不常被这么对待,想着把李鹤东让进家里喝杯茶,狼崽子把东子一股脑儿塞进谢金怀里,腾腾几步就走远了。

 
 
 

后来,李云杰带着李鹤东来过一次,和李鹤东一模不一样的中年人笑得慈眉善目,两家这才算是真正认识了。

 
 
 

李云杰科研到处跑,李鹤东就渐渐的成了谢金客厅和办公室的熟客,蹭饭蹭沙发从不含糊。地球切入木星轨道前期,联合政府组织了一批配置齐备的救援队,也不知是不是李鹤东使了什么手段,本不归一个辖区的他两人,竟也机缘巧合地分在了同一队。

 
 
 

世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李鹤东仍然不遵医嘱,可是会任由谢金在包扎伤口时给他扎一些幼稚的蝴蝶结。

 
 
 

什么时候动心了?

 
 
 

鬼才知道。

 
 
 

李鹤东很少拒绝谢金,就算是两个人擦枪走火,李鹤东被谢金摁着提出些羞人的要求,他也没什么不字。可唯独名分守得紧,谢金哑着嗓子把人折腾得几乎失了神,李鹤东都没松过口。

 
 
 

36岁的大龄男青年心里苦,明明已经侵入了彼此的生活,会在他执意连续抢救的时候守在身边不阻止的狼崽子,满心满眼的都是情绪,却无论如何都不应他成家立业的要求。

 
 
 

但他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好好待着,拼命守着,谢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也不是非要那个名分,毕竟他们的流浪旅程,无时无刻不充满不可预知的危险。

 
 
 

受木星引力影响,地球上近一半的发动机突然故障,受命出动的救援队以最快的速度组织起来,谢金李鹤东也在其中。

 
 
 

地球流浪的这十几个年头,发动机从未停转过,谢金抱着应急救援箱看车外滚滚铁流,轻声说:“东哥,这次……会死很多人的。”

 
 
 

而李鹤东正绕着火石做最后检查,他指挥属下多做了一层加固,装载车颠簸沉浮,竟是完全没有搭理谢金的话茬。

 
 
 

谢金并没有觉得很尴尬,因为糟糕的路况马上完全夺走了他的注意力,他闭眼靠着车厢,尽量保证自己不吐出来。

 
 
 

但意外的发生仍然那么猝不及防,突然塌陷的地面,冰山开裂下坠,他们像是被死神追赶一路前行,狼狈不堪。

 
 
 

不断有人离开,即使有谢金从旁救援,仍然没能阻止死亡的来临。谢金跪在地面上,把急救用的物品一件件收好。他们的救援队已经支离破碎,司机师傅遇难,谢金也不得不做着坐上驾驶席的准备。

 
 
 

“东哥,我说如果哈,我能在死之前拥有你做男朋友吗?”

 
 
 

幸而火石无恙,李鹤东恶狠狠地看过来,手指贴着头盔做出个拉拉链的动作。

 
 
 

得,闭嘴。

 
 
 

李鹤东掉进裂隙之前,谢金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这种突然的地形变化往往预兆着更为强烈巨大的地动,谢金扑到窗边,眼看着数据监控系统中,李鹤东的位置一路跌堕,他的生命各项数据极速动荡,却忽然在三秒之后变成漆黑。

 
 
 

车轮猛地转向,副驾驶员操控运载车一路绝尘,强烈的地震冲击波攫住人的心脏狠狠握紧,谢金再也忍不住胸腔间翻滚的不适,他弯腰垂身,竟然不受控制地呕吐起来。

 
 
 

火石被安置到发动机上之前,谢金都没有提过营救李鹤东的话,目标发动机重启那一瞬间,谢金甚至没跟任何人商量,绑架一样催动装载车消失在风雪中。

 
 
 

李鹤东的数据消失,很大可能性是通讯系统完全损坏,虽然这对于判断一个人是否遇难没有实质性帮助,但谢金无法放弃这种可能性。

 
 
 

两个多小时之前产生的裂隙又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谢金站在深沟之前,又一次试图接通李鹤东的通讯频段。

 
 
 

“谢金呼叫李鹤东,谢金呼叫李鹤东,请保存体力,原地等待救援。”

 
 
 

耳机里忽然蹿出呲啦的电流声,谢金握紧拳头,忽然听见极其微弱一句回应:“李鹤东,收到。”

 
 
 

02

 
 
 

“爷,再深点儿。”

 
 
 

这条因地震而下沉的半塌建筑物形成的通道里,谢金顺着垂降绳一点点挪动,猛地听见李鹤东的声音,他手一抖,差点连人带装备箱一齐滑下去。

 
 
 

金属扣死死攥在手里,谢金仰头看看已经模糊不清的裂隙口,又控制着身体降了两米,才喘息着和李鹤东讲话:“李鹤东你他妈闭嘴成吗?”

 
 
 

谢金不是前线作战人员,身体素质和思维方式都与李鹤东大不相同,在没有其他人员辅助的情况下进行这种救援已经耗费了他大半体力。这位小爷倒好,没半点自觉张了嘴就开车,谢金可耻地感受到了自己脸颊积聚起的可疑温度,有个人不合时宜地在他脆弱的神经处点火,顷刻就烧得张牙舞爪。

 
 
 

李鹤东很配合他,接下来的两分钟没再发出声音,谢金趁机剪断了交错的钢筋,忍了又不耐,扶着耳机绷紧表情抱怨一句:“东子,你说话。”

 
 
 

“你丫有病吧!”

 
 
 

微微安心,谢金勾起的笑影就被地底忽然传来的巨大轰鸣冲个无影无踪。世界都在摇晃、塌陷,他只能紧紧抓住绳索,任由挤压过来的钢架结构把他这只上下无着的蝼蚁冲向更深的黑暗。

 
 
 

碎石水泥噼里啪啦敲打着头盔外表面,这动荡可能也影响到了李鹤东,耳机里传来他毫无章法的混乱喘息,持续了七八秒,才从齿缝挤出一句几近呻吟的呢喃:“谢爷!谢爷……”

 
 
 

“我没事,东子,我没事。”按照李鹤东向来只听一半医嘱的个性,他提供的伤情基本上也只能信一半,但他能同意原地等待救援,谢金直觉就认定了某种糟糕的境遇,时间越久,这种感觉越强烈。他一门心思地想要安抚李鹤东的情绪,即使刚刚被落石砸中,他都忍着没吭一声。

 
 
 

“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去年到军营宣讲,记者问你咱俩合作的事?”谢金加大了垂降的距离,一边用自己身体能承受的极限速度接近李鹤东,一边和李鹤东讲话。

 
 
 

“都特么这时候了,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吗?”那一边沉默过三秒,直接扔给他一只炸毛的李鹤东过来,谢金一脸无辜,才意识到他们对这件事根本没在同一个频率上。

 
 
 

去年四月份,因为李鹤东的突出表现,他俩被同时调往第二救援队。作为业务精英,他俩隔三差五就被抽调去军中讲课,不可避免地接触了几个驻军记者。那一次课后采访,关于他俩合作默契的原因,李鹤东很诚实地给出一个“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搅和”这种回答。

 
 
 

谢金当然知道,向来说者无心的李鹤东选手针对的,是不搅和他救援,但谢金听者有意,不仅认了真,还一瞬间就踏踏实实地闹了脾气。

 
 
 

一个大老爷们儿闹脾气说来应该蛮好笑的吧,但狼崽子满不在乎的态度着实狠狠刺了谢金一把。李鹤东确实分得太清了,他兢兢业业地守在那道界限之后,无论怎么样放肆,都不逾越。说白了,他李鹤东可以和谢金做任何事,但就是不肯搅和进他的生命里。

 
 
 

谢金不乐意。

 
 
 

那晚,他绑了李鹤东做到半夜,任凭狼崽子如何说软话,都没停手。

 
 
 

谢金床第之间一直是个君子,体贴温存,把李鹤东照顾得很好,看着血色漫上李鹤东覆着刺青的皮肤,一直是谢金的爱好。但那一晚,他们做得太疯,谢金第二天从被褥里爬起来看见李鹤东仍然被绑着手腕睡得昏昏沉沉,差点没心疼得嗷嗷叫起来,绝不夸张。

 
 
 

那一夜的记忆其实断断续续的,谢金能清晰分辨出的,只有李鹤东的一双眼睛。那双眸子于黑暗中凝视,千千万万,万万千千。他知道自己大概已经在李鹤东面前失了形象,他所有阴鹜的欲望,通通都扔在他面前了。小心翼翼地给李鹤东解开绳子后,他自己沉默着坐了一天,连李鹤东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可李鹤东不久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家里,大大咧咧瘫在沙发上,挑眉轻笑:“怎么着,爷们,还想做?”

 
 
 

但我现在是想和你谈人生,你就偏要跟我谈性?嗯?

 
 
 

谢金挑高声音反击:“我哪儿不正经了?”

 
 
 

“我承认,那一晚我也……蛮高兴的。但‘再深一点’这种话,你休想让我说第二次!”是了,这一定是李鹤东对那晚的回忆,但此时此刻,他想谈的,真的不是这些啊!

 
 
 

“庄子的《逍遥游》里说,北海里的鲲鱼巨大无比,这一生就只有一个飞往南海的目标。它意志坚定,丝毫不为外物所动,东子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把这样一条鱼抓住?”从裂隙下吹来的风托着谢金的身体,他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心痛,自己这样渺小,像蜩与学鸠一样目光短浅,竟然妄图阻止鲲鱼南去的脚步。

 
 
 

双脚突然触碰到坚硬的地面,在谢金等待李鹤东回答的这短短时间,他到达了裂隙底部。照明的光源点亮一片有限的空间,这个凌乱阴暗满是碎石钢筋的地方,触眼可及,没有李鹤东。

 
 
 

“东子,你在哪?”

 
 
 

面前有一块塌落的水泥墙斜插着将这片地方一分为二,标志李鹤东生命体征的数字突然剧烈起伏,代表两人距离的指示信号已经在以一种快频率滴滴叫喊着。谢金也压抑不住自己剧烈的心跳,李鹤东一定就在附近,但他找不到。

 
 
 

又是一阵恐怖的呜咽由远及近,面前的水泥墙被挤压得又往深处陷了几公分,谢金趔趄半步,选个相对安全的位置放下装备包,医疗器械箱打开又合上,他把手放在另一个箱子上:“东子,你说说,你那里什么情况?”

 
 
 

给谢金的沉默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就在他怀疑李鹤东是不是已经昏过去的时候,耳机里忽然传来李鹤东难过的气音:

 
 
 

“爷,我……看不见了。”

 
 

 
 

03

 
 
 

“没事儿啊,你爷们儿我能治。”谢金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倒了天津话出来,情绪既不高亢,又不悲壮。这是谢金在自己专业方面的自信,一个优秀的大夫能给自己病人带来的最大限度的安全感,他都要尽其所能,传达给李鹤东。

 
 
 

骄傲和自信才能生出信念,谢金没办法一个人完成这次救援,他需要李鹤东,前所未有地需要。

 
 
 

“告诉我你在哪,咱们一起想办法。”

 
 
 

耳机里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摩擦和碰撞声,大概是李鹤东正在摸索着探查自己周围的情况。他不怪李鹤东的之前的恐惧和无动于衷,谁都不是超凡脱俗的圣人,能在突然降临的黑暗和绝望面前保持绝对的镇定,李鹤东何其骄傲啊,凭什么他就得是坚韧不拔完美无缺那一个?

 
 
 

“有块巨大的水泥方压在我上方超过三米的位置,仍在不断下沉,我后方有金属撑着,可供活动的范围并不大。”

 
 
 

谢金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泥墙,把咽喉里的苦涩尽数吞进肚里,才使自己的话音稳定下来:“水泥墙斜插在我脚下,体积大约200方,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我的存活率最大?”

 
 
 

“你带炸药了吗?”

 
 
 

李鹤东的回答很快,似乎没有经过多少思考。但这正是谢金熟悉的语气,眼前恍惚浮现出那小子皱起眉头大脑快速运转的模样,一次挑眉,就足以把谢金楔进那个名叫爱慕的深渊,心甘情愿。

 
 
 

“管够。”

 
 
 

数据,角度,方向,用量,还有各种意外情况的综合考量,是李鹤东的强项,而他能做的,就是准确无误地按照李鹤东的要求,把炸药装填好。作为外行人,谢金也明白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大,但此时此刻,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舍得放弃。

 
 
 

如果有幸躲过死神的镰刀,他一定把狼崽子捆回去扔到李云杰面前。

 
 
 

“爷,你刚刚说什么鱼来着?”

 
 
 

谢金把最后一块炸药填进水泥墙的缝隙,想了想自己十几分钟之前说过的话,有点害臊。

 
 
 

“你喜欢吃秋刀鱼吗?”

 
 
 

“有酒就行。”

 
 
 

“行,你想办法躲好,等我们出去了,请你吃秋刀鱼口味的蚯蚓干。”

 
 
 

“爷,我想见你。”

 
 
 

“我也一样。”

 
 
 

有些人从来不需要撕心裂肺的宣誓和保证,他会冲破硝烟保护你,远赴千万里找你,珍而重之地尊重你,毫无保留地相信你,接纳你的脆弱,直面你的欲望,他把自己给你,然后支撑着彼此蹒跚走下去。

 
 
 

“轰!”

 
 
 

爆炸的冲击波并不强烈,上方的水泥石块轰然塌陷下来,谢金紧紧关注着时间,等待着第二轮爆破的机会。

 
 
 

但是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突然从头顶冲过来,似乎是什么巨大的能量流撞击到地球的表面。通讯信号中断得毫无征兆,谢金没办法思考,身体先于思维做出反应。他按下开关后两步冲出掩体,同时把剩余的炸药抛出去,能量对冲的震荡让世界都安静下来。谢金飘浮在空中,伸出手妄图抓紧一些什么。

 
 
 

“谢爷!谢爷!谢爷!你他妈说话啊!你别死,别死啊!”

 
 
 

眼前猩红一片,大概是血液流进了眼睛里,谢金习惯性地抬手去擦,却被头盔阻止了动作。耳机里李鹤东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子,吼破了嗓子,哑得吓人。

 
 
 

从一片瓦砾里爬起身,谢金甩甩头,等着眼前的东西渐渐有了血影,发现自己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正有碎石瓦砾不断陷落,两只手慌乱地从底下挣扎着伸出来,惊恐万状。

 
 
 

他爬过去握了一下那双无措挣扎的手,然后拼了命把碎石水泥一点点拨开,好让底下的人有处脱身。头盔猛地钻了出来,谢金发现自己正对上了李鹤东的眼睛,慌乱无神,却依然亮得吓人。

 
 
 

李鹤东看不见谢金,却仍像开启了雷达一样,在谢金还没来得及多做反应的那一瞬,起身冲了过去把人紧紧抱住。

 
 
 

究竟怎么样才能把这样一条鱼抓住啊?

 
 
 

可人家本来就乖乖地待在你的鱼缸里!

 
 
 

即使隔着防护服,谢金也能清晰地听到李鹤东的心跳声,他抬起双手回抱住李鹤东,仰头看向上方垂落的尘埃。本来已经快要合拢的裂隙张开一个大口子,天光坠落,劈裂黑暗撒落在他们两人狼狈不堪的人身上。

 
 
 

“东子,我们快走。”

 
 
 

连拖带抱把人拉起来,谢金扯了扯自己垂降下来时安放的绳索,不由分说地给李鹤东扎在腰上。

 
 
 

扣上最后一个金属扣,谢金一边检查安全性,一边发问:“李鹤东,还敢不敢说不搅和这种话了?”

 
 
 

李鹤东乖乖地站着任由摆弄,他轻轻地抓住谢金防护服的一角,说话的语气仍然没半点软化:“老子搅和你一辈子,行了吧!”

 
 
 

谢金弯着腰,勾着李鹤东腰间防护索的手一抖,可是宝贝儿,我们哪还有一辈子啊!

 
 
 

李鹤东不明就里,扯着其中一根垂降绳加快自己上升的速度。谢金仰头看着他一点点离开深渊,爬上裂隙,再探出半个身子望向自己,生怕自己掉队的模样,突然就被汹涌的难过和悲伤湮没。

 
 
 

为什么只剩七天,真的,舍不得啊……

 
 
 

全频道广播的接入依然猝不及防,一个叫刘启的名字被镌刻在地球的历史上,地球摆脱了木星的引力重新踏上流浪之旅,而他们站在这片星辉之下,重新拥有了……生存的权力。

 
 
 

“爷,你快上来!”李鹤东向下探着手,心急如焚。

 
 
 

“你他妈给我退后行不行?!”谢金已经被眼泪迷了双眼,他抬头,缓缓向他的狼崽子伸出手。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只要……你家鱼缸养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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