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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无风雨  

【祥林】虚度(一发完结)

*算是复健,短小预警

*OOC都是我,勿上升

*努力做个周更写手

“你待怎讲?”

“石姑老爷与我家小姐在后花园洒泪分啊别!”

“哇呀呀呀……”

《窦公训女》这节目郭麒麟演过近百次,包袱和笑料翻了又抖,多年的舞台经验早已把表演的节奏和他们两个的状态磨得恰到好处。阎鹤祥将在几秒之后哇呀呀大叫,又会在几秒之后狰狞着面孔拢双手起身迈步来到自己面前,郭麒麟都卡得清清楚楚。正如此,郭麒麟才酝酿足情绪,驾轻就熟地把手指卡进扇骨之间,在阎鹤祥完全起身之前弹身跃起,啪得将折扇敲在他的肩膀上。

许是现场的气氛实在太好,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沧桑却年少的期许全都刚刚好嵌进进了这场演出的缘故吧,两个人都有些兴奋。阎鹤祥猝不及防,被郭麒麟一扑一敲搡出了座位,结结实实地坐在了地上。云山雾罩,不明所以,他抬眼看着在哄堂的笑声里张牙舞爪的郭麒麟。

“你哇哇什么呀哇哇!累傻小子呢是吧?我忍你好久了知道吗……”

郭麒麟的脸凑得很近,年少的稚嫩和意气被时间打磨,剩下些圆融的精致和沉稳。

早就该爬起身来接茬的阎鹤祥却像故意撅人似的坐在地上,笑盈盈不说话。郭麒麟背上已经渗了一层汗,苍天大地,这绝不是他们商量好的包袱。这么多年,阎鹤祥从来没真正在台上给过他难堪,从被人指指点点到全场点头称赞,他都是给了最温和的包容和等待。看他左手放在脚腕上不肯动,郭麒麟自责地暗叫声糟糕,他的搭档已经是个年过古稀的大孩子了啊,他怎么能和观众似的,总是忘。掌声从零星变成雷鸣,郭麒麟笑着用天津话把自己的词又说了一次,焦急地等着阎鹤祥反应,顺便想了好几个把人扶起来查看情况的办法。

舞台时间分秒必争,直等到郭麒麟把词儿都说尽了,阎鹤祥才抬眼勾唇问了一句:“说完了吗?”

“啊。”

“那还不扶我一把?我可撒泼了啊……”

郭麒麟赶紧趁机扭身挡住了阎鹤祥,一手搭住阎鹤祥筋节嶙峋的手,一边低声问:“崴伤了没?”

阎鹤祥皱着眉推他转身,话音微不可闻:“别背台啊……”

面对观众时,本该站着讲话的阎鹤祥被郭麒麟恭恭敬敬地引着坐下,还打开折扇象征性得扇了两下。

“谁是傻小子?”

“我是我是。”

观众们都没发现异样,就像过去的四十年里,俩人在传统节目里制造过的无数惊喜一样,经过了时间的发酵,成为了他们的本能。之后的节目很顺利,阎鹤祥大师风范地起身接着入活儿,收拾起观众情绪,博得满堂喝彩。

主持人迎着叫好声走出后台,甚至没来得及象征性地挽留一句,就被郭麒麟摆摆手轰回侧幕帘后。郭麒麟返身等着阎鹤祥走到观众视线不及的地方,马上迎过去询问,后台老老少少这才看出端倪。

“哥哥,怎么样?去医院瞧瞧呗,我让他们打电话?”

郭麒麟扶着阎鹤祥要往后台走,但阎鹤祥站在台口没动身,扯着袖子给郭麒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弯着唇角笑得抱歉:“真是老了,哪儿说理去。”

“四十年了,不在这一场两场的。”

“四十年,哪能让你一个人返场切。”

阎鹤祥年纪大了之后脾气改了很多,细细碎碎的事,郭麒麟都乐意让着他,还乐此不疲。仿佛是把自己年少时所得通通还了回去,郭麒麟爱极了这种状态。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明白这种乐趣,可春秋转场,他着实觉着幸运。

尘世间辗转,风月里白头。

老观众们的叫好声一层叠着一层,也不知是谁一声喊,激起了满场的热闹喧嚣,催着阎鹤祥开口。

郭麒麟面对着观众,余光里看着阎鹤祥已经把全身重心都压在了右腿上,手指撑着桌面,指节把红绒拧成了花,一张口就把话揽了过来:“我来我来,别耽误他后台吸氧。”

“去你的吧,谁吸氧!”阎鹤祥一摆手,双眼眯成线,紧接着捧了一句。

郭麒麟主动要唱,观众们也不纠缠,《画扇面》、《照花台》得起了好几番的哄,终于定下了一首《劝善歌》。

这曲子郭麒麟已经有几年没有唱过了,没有三弦节板伴奏,郭麒麟在现场观众不自觉加快的掌声中提了调。连着两场直工直令的表演下来,再唱下去垮掉也不是没可能,小园子老观众,这种失误更是郭麒麟不能允许的。甩了个腔,郭麒麟打算停一停让过观众的掌声接着再唱。

阎鹤祥敲着折扇开嗓就在眨眼之后,仰首轻笑,眉间依然可见当年意气风发的影子。喝彩把齐整的节拍敲得粉碎,郭麒麟侧身偏头,灿然笑意遮住了胸口三寸蔓延泛滥的动容。阎鹤祥右手微微前伸做了个请的动作,唱过一番之后,又把郭麒麟让到大家面前。

走过了三川六水大海大江

看惯了灯红酒绿世态炎凉

争什么多来论的什么少

充好汉逞刚强

金银财宝梦黄粱

倒不如德云社开心笑一场啊

 

四十载春秋如注,未曾一日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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