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把不太满意的两篇生生改成一篇重发，其实我也蛮佩服自己的。吾日三省，不苦情，不瞎虐，不ooc，都做到了了吗？希望会有所进步吧。九辫的平行世界，不上升，祝好。」
01
“碾碎星辰洒在那双眼睛里，似宝石的光辉簌簌落下，二爷的眼睛里，真的有光啊……”
闲来无事，杨九郎也好开个小号匿在网络里溜达，关注的无非是足球、相声、还有张云雷。张老师的迷妹们捧角儿时候向来是不吝惜辞藻的，杨九郎有时也在评论区凑个热闹增添热度，混得像个真爱粉似的。他也说不上这是什么心理，就……有点娘？
“都快捧上天了呗？但他身上最亮的难道不是那对耳钉？”这么评价着，杨九郎依然在他刚刚看见的那条关于眼神的微博评论下点了赞，然后从冰箱里取出一大盒牛奶。
一通电话落入屏幕，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杨九郎手指一推将讯号接进来，偏头把手机夹在肩头，两手倒腾着牛奶的包装，乳白液体打着滚儿翻进玻璃杯，他的话音忽远忽近的有些飘渺：“角儿？”
“九郎？九郎！你没事吧！？”张云雷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唱曲儿时饱满的腔调被摔个粉碎，不规律的喘息声夹杂在混乱的车笛声中，让杨九郎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急促的刹车声和咒骂声传来，杨九郎手里的杯子唰得滑落，玻璃成渣儿，牛奶也淌了满地。放心不下电话另一头张云雷的惊惶，又不忍看这一地狼藉，杨九郎矮了身子去捡最大的那块碎片，又粗着声儿想把自己的情绪传递过去：“出什么事儿啦？你在哪儿呐？！注意安全听见没？张磊，你应我一声儿！”
手指的刺痛真实而又让人恼怒，看着汩汩涌出的血液，杨九郎低声啐了一句。
“翔子？”喧嚣顿时散去不少，也不知是不是那些话的缘故，张云雷的话音稳了很多。
“没事儿，手上拉了一口子，你把地址发我，我过去找你。”
“我去你那儿，你在家？”
“是，可……”
嘟——嘟——嘟——
02
杨九郎在客厅里踱着步，手指的伤口应着脉搏的频率突突地疼，他不断搔乱顶发，终还是放心不下，换了鞋开门的瞬间，他一眼看见了急匆匆上楼的张云雷。
“喝开水还是饮料？”把玻璃片归置到垃圾桶里，杨九郎水龙头底下冲过手，就要给张云雷倒水。
张云雷沉默着扯杨九郎坐上沙发，寡淡的表情真让杨九郎怀疑前不久接的电话其实只是幻觉。他小心翼翼地把浸过水的创口贴撕掉，取出个新的替杨九郎裹上，直到那包扎的卖相顺了意，才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梦见你出车祸不记得我了，看我那眼神凉得吓人，我就……吓醒了。”
“嗨！这梦我也做过。没事儿，啊。”这杨九郎可没说谎，他平时也不看什么韩剧，但当时那种情况，杨九郎想到这种可能性，双手都忍不住发颤。
“我都想好了，要是你真把我给忘了，我就薅着你的衣领给你拎起来骂一顿，还不行就再表演个高台跳水让你回忆回忆……”
“哎哟我的祖宗，您可心疼心疼我吧！我忘不了，杨九郎入了这一行，打得就是在脑子里装一辈子的主意。”
风雨初霁，山河大开，张云雷的笑容就像是三春温暖和煦的那束阳光，直照在杨九郎心里。胸口那三寸之地并不阔大，容不下天地万物，芸芸苍生，来去一百冬，有个人已经长久地占据了一个位置，风雨不易。
被张云雷耳钉的亮光刺了眼，杨九郎背过身摸摸自己鼻翼，那么软弱的心思，幸好没被发现。
03
“后台那些个露水夫妻啊，别看台上说关系多好多好，那都是假的……”
看着郭麒麟的《托妻献子》，张云雷先是出了声短促的鼻音，接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这“露水夫妻”是什么滋味，自然也只有他们这些撑得过台前幕后烹煎熬煮的“老炮儿”，才咂得透喽。
想起自家搭档白天被自己吓个够呛，张云雷自然而然地撒开目光寻找，失了他的耳边絮叨，连摆弄手机的趣味也淡了不少。
杨九郎把自己隔在露台，双手手肘搭着栏杆，左腿绕右腿，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夜空发呆。薄薄一层烟雾盘旋上升，杨九郎把左手垂在栏杆之外，任由那一点猩红缓缓地将时间吞噬。月朗星稀，张云雷知道自己受了蛊惑，被缠在杨九郎身上那种突如其来的要命的孤独，大概是母爱泛滥，收拾不住。
撇下手机走到阳台，张云雷碰了碰杨九郎的手肘，一只手探过来就要拿杨九郎手指间的香烟。
“咋啦？谁欺负我坐骑了？”
“您那洁癖确实是假的吧？”
杨九郎抬了胳膊一挡，趁着说话的功夫摁熄了香烟，烟蒂落地的片刻，杨九郎抬手抽了一件晾晒的卫衣盖在张云雷头上。
把卫衣袖子系在胸前整理好，张云雷也学着杨九郎把两手都搭在栏杆上，目光投向万家的灯火：“还想演出呢？出来混谁还没有个冷场的时候？垮掉都算我的，咱再练就是了。”
04
要说这亲生的搭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洞悉彼此的想法。
是了，是了。
垮掉的过错有角儿担着，掌声和嘘声且都收着，下一次，他们总能做得更好。杨九郎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笑得像个呆子，本来就小的眼睛大概是彻底瞧不见了，可……谁让咱高兴呢？
不好意思偏过头看那个人，但余光里那一星璀璨的光总是招着手逗他，杨九郎被那对耳钉扰得没丁点法子。
“傻笑！是不是感动啦？”
张云雷忽然转过头，眼里蓄满了动荡的光影，他甚至半掩住双唇fufufu地笑起来，像是得了世上最最了不得的夸奖。
其实她们说得没错，张云雷的眼睛里确实有光啊，比宝石还要璀璨，千倍万倍。
杨九郎眯缝着眼捏住张云雷的下颌，把他的头转向另一边，发现不了杨九郎喜欢他的另一边。
他们一直是，彼此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