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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无风雨  

【祥林】不入地狱(一发完结)

*私设如山,OOC归我,切勿上升

*下坡飙车的前一刻改成18不禁

*林祥边缘反复横跳,嗯,互攻不也蛮带感吗



郭麒麟听惯了慵懒圆融的京腔,闲聊瞎扯、刻薄指责、诚挚宽慰,天南海北,古往今来,他都能掌控,可唯独对一个人的声音无法免疫。那个人清晰的吐字发音里藏着他所有动情的呢喃,印刻在郭麒麟心里,连同夹杂其中慵懒的吞音儿,都有惊人的魔力。他的声音能将自己塑造成霸道温柔、轻佻深挚各种模样,出于唇舌,扣人心怀。郭麒麟无法逃离那个声音的掌控,尤其是午夜梦回,被突然回溯的思念冲昏了头脑的时候。

阎鹤祥请假失联已经好几天了,京城留守的少班主除了偶尔出现在三庆园和麒麟剧社外,就是跟着四队的剧场演出,往返于玫瑰园与德云社的各个剧场之间,活脱一个寡妇失业的相声演员。

与阎鹤祥的微信往来还是三天之前了,郭麒麟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情侣吵架,但既然他哥说了要静一静,他应该表现一个大度听话不是。

杨九郎敲着他的脑袋大摇其头,说什么孺子不可教,他痛心疾首的模样让郭麒麟想起了在阎鹤祥家里见过的某一个公仔,这种移情是不可理喻的,四九城午后闷热的空气里,他终于打算好好听听杨九郎的“教诲”。

可杨九郎身边把自己摆成标准北京瘫的高个子一探手捂住了杨九郎的嘴,借着劲儿起身,趁机替郭麒麟做了决定:“你是少班主,不准服软,打什么电话啊,听见没,你不联系他,他自己个儿就该急着回来了。”

郭麒麟觉得新奇又好笑,他们怎么能想出这种办法对付阎鹤祥呢?要是闹别扭的大脑袋这么容易就能被哄好了,还要他这个德云一哥干嘛使?他老舅这种虚张声势的炸毛个性,反攻的话永远嚷嚷得响亮,少班主可是货真价实地反攻成功了,云雨半宿,雨过天晴后,阎鹤祥是差一点就要表演原地爆炸了。

郭麒麟就有一点点苦恼,空气闷热,似乎酝酿着一场大雨。

是夜,一场早就被安排在手机天气预报里的雷雨骤降,隆隆雷声像是炸开在耳边,郭麒麟猛地掀开被子弹身坐起,房间似乎正被无数潮涌缓缓吞噬,他摸过手机看了看,凌晨两点,阎鹤祥依然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略显拥挤的屋子里摆满了粉丝们送的书籍和玩偶,它们在昏暗的夜灯里雕塑似的站立着,全不似它们的主人那样温柔暖和。这个雷声隐隐,风雨大作的夜晚,郭麒麟抱着双腿缩起身子,在阎鹤祥的床上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老阎……”郭麒麟叫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阎鹤祥裹着被子巍巍一团的画面。依着他从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性子,这通电话他绝不会打出去,但讯号另一端那个人恶狠狠地教训过他,然后把任何时间都能打扰的特权交付。他依稀记得那也是一个雷雨天,往事历历,仍在目前。

阎鹤祥的困倦在第三个字出口时烟消云散,郭麒麟听见听筒里布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围着被子起身了吧:“北京也下雨了?”

“陪我聊聊天吧……”

“成。”

随手将小夜灯的亮度调节至相对温暖的一档,郭麒麟靠在床头,一手抓过只公仔,手指在细腻的毛绒表面打着转,尽量用轻松冲淡话语里头的苦涩:“小时候不懂事,以为每一个雷雨夜,老天爷就会从我这里要走些什么。”

这是郭麒麟对他童年的总结,如果每一段特殊的人生记忆都有实物作为载体的话,郭麒麟害怕的,就是雷雨夜。他的童年并不温馨,回忆起来甚至称不上快乐,那些个雷雨夜里究竟发生过什么,阎鹤祥并不是每一个都知道。他能确定的只是,郭麒麟曾经在轰隆震耳的响雷里歇斯底里地嚎哭过,只身一人,浑身伤疤,却还要在转身时候给世界一个坚强的微笑。那是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郭麒麟并不漫长的人生旅途上,即使长大成人后用调侃去掩饰,仍旧挽不回“家庭”两个字给他带来的疏离和陌生感。

阎鹤祥翻了个身,右手举到面前,手腕的位置卡着一个样式简单的金属手环,没有镶嵌的钻石,也没有繁复的花纹。他从小孩的语调里听出了苦涩,但隐隐有种感觉,他需要确认:“哦,那现在呢?”

手里的玩偶既不是鳄鱼也不是恐龙,郭麒麟懒懒地将它搂在怀里,笑着回应:“现在长大了嘛,雷雨再凶,我也不会哭着讨抱抱啦!”

话里仍然满是情绪,错过的再没办法补偿,小孩长大了,但阎鹤祥总是害怕,怕他还是留在那些个雨夜里,他的懂事,他的稳重,都让人在意。阎鹤祥想告诉郭麒麟,这几天他山水间跋涉,看着山垣上坟墓累累,烟火不绝,各处聚集的家庭成员挤挤挨挨跪倒一片,哀哀哭声隐隐,伴着念想随纸灰飘荡不见。十数载相伴,生死间永隔,分别仿佛才是归宿,它反反复复地告诫人们,要珍惜。

“何况哪有那么多雨夜,我能陪怹喝酒,也能陪你闲聊,随时随地。”

有时,人的成长只需要短短一个瞬间。阎鹤祥曾经时时处处护在身后的孩子终究还是长大了,经历漫长寒冬,三月花开,光风霁月,懂得了往事难追回,懂得了珍惜眼前人。能教给郭麒麟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阎鹤祥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让阎鹤祥既失落又欣慰,就像承认两个人关系之中一个全新的可能,就像郭麒麟勾起坏笑虎视眈眈地把自己楔进床铺里。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阎鹤祥微妙的情绪变化,郭麒麟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垂低眉眼,轻诉相思:“哥,你这几天干嘛去了?”

雨声被酒店的窗户隔绝大半,阎鹤祥依然觉得心间发潮,软软和和:“祭祖。”

“哦,那你放心去,我替你看着四队的园子,尽量不和老舅他们鬼混,琢磨本子,等你回来。”把自己这几天的活动日程一股脑儿报备,郭麒麟收回了所有锋芒,哼哼唧唧的,磨蹭着想得对面人一句夸奖。

阎鹤祥其实好多年不参加这种活动了,今年之所以应承,实在是为了一个人,一个永远都无法踏入他家墓园的人。阎鹤祥自知罪犯十恶,却仍选择在他们确定关系这一年回来,戴着郭麒麟送他的唯一一件饰品,规规矩矩,伏身拜了三拜。阎鹤祥大好社会主义青年,不该相信什么地下有知的封建迷信,可置身于这种极具仪式感的活动中,他唯有默默地承认自己的固执,还有坚决。

德云社四百青年,谁都可能给少班主量活,但对于阎鹤祥来说,壬辰龙年之后,郭麒麟的搭档,便只能是阎鹤祥。欺师伤亲,一意孤行,阎鹤祥如果不能成就郭麒麟,还凭什么接受他的一腔深情?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幸的是,郭麒麟始终相信他。

隐隐雷声由远及近,阎鹤祥胸怀中噎着一句话不吐不快,分秒交锋,他的唇凑近手机话筒,轻轻交付了半句誓言。

郭麒麟竖起耳朵踞坐床上,以为自己的羞赧根本不会通过讯号传递过去,急急火火地要阎鹤祥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好啦,睡吧……”无奈的话音极尽宠溺,阎鹤祥用声音把挤挤挨挨蹭着自己胸口的郭麒麟稍稍推开。

他们是同谋,都知道人世苦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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